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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17日

【雲綱】血所交織的分離

  ※雲雀恭彌與澤田綱吉。
  ※十年設定,悲劇向。




00


  記得那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溫柔的彭哥列十代迎著風微笑,就連那中性柔和的嗓音,也透著笑意。義大利的微風挑起他棕褐色的髮梢,柔順的長髮如同他的笑顏一般美麗。中國女孩頷首,對著她所尊敬的年輕教父展開笑容。

  不為什麼,彭哥列的大空只是在令人感到煩悶的辦公室裡,步出長廊。而後,在轉角處看到了,正在交談的中國女孩與義大利男孩。就在男孩走後,教父笑瞇瞇地走近,噓,聽說最近這小倆口感情越來越好了。

  「Buon giorno(註1)!」年輕教父像是個大孩子般,噙著一抹優雅卻又稚氣怪笑,從後面拍上中國女孩的肩頭,果不其然,嚇著了中國女孩。「啊!綱先生!」但女孩好歹也是受過訓練的殺手,可不是被嚇大的,馬上又恢復了平常的溫和笑臉,以及那像是戀愛中少女特有的蘋果粉頰。

  於是,他們一同漫步在彭哥列前院的樹林中。

  沉默了彷彿一個世紀那樣的長度,彭哥列偉大的十代,彭哥列溫柔的十代,那透著些許稚嫩的面龐,顯得疲倦,就連笑容,都有些牽強。

  「一平,妳覺得愛是什麼呢?」難得的,年輕教父竟然問著一個初嚐戀愛滋味的女孩,如此意味深長的問題。一平沒有慌張,更沒有感到苦惱,她瞇起眼眸,如月兒彎彎。

  「愛是,尾生抱柱而逝。」





              血所交織的分離。





01


  彭哥列的雲守在通往首領辦公室的長廊上走著,步伐不快不慢,一定的穩重,卻不由自主地放輕腳下的力道。那是他們被訓練出來的本能,隱藏自己的氣息,隱藏由自己對外在環境發生的變化,才能將傷害壓至最低。

  他以適度的力道打開立於眼前的木褐色門,映入眼簾的是座上人兒淺淡的笑容,以及堆疊的文件。只見雲守先生微瞇著一雙美麗霸氣的冷藍鳳眼,彷彿要將人兒望透一般,他冷聲開口,「別簽了。」接著,他不急不徐地走至人兒身旁,攬起他那纖細的腰肢,就是吻。

  吻一會如流水般清淺,一會如迫不及待品嚐獵物的雄獅般,強勢掠奪著人兒口中每一處甜蜜。懷中人兒被他時而深、時而淺的吻挑逗的面頰暈紅,半喘息的回應著他熱烈的吻,腦子卻空白一片。也許很多時候,身為彭哥列大空的他,根本無法明白彭哥列的浮雲,每個動作行為有著什麼涵義。

  可是他卻矛盾的懂他。

  澤田綱吉發燙的面頰貼著他的胸膛,一面喘息,一面將雙臂環住他寬闊的背,感受著他胸口每次的起伏。「怎麼了。」上頭的人語氣平板的出聲,就連詢問的語氣都省略了。澤田綱吉微笑,而後在他懷裡搖頭,沒有多作回應。只見雲雀恭彌挑眉,而後將人兒精緻的瓜子臉挑起。

  「恭彌……」那底中性的稚嫩嗓音,帶點甜滋滋的笑意,方被蹂躪過的粉唇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澤田綱吉沒有放開環抱他的雙臂,可以的話,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了。「還要再來一次?」雲雀恭彌頗有興致的欣賞他此刻那柔和秋水中,澄澈半參幾許柔媚,以及只對他一個人的愛慕眷戀。

  「……任務,還好嗎?」澤田綱吉冷不防冒出一句很是煞風景的話,雲雀恭彌顯得有些不悅地垂下唇角,隨即將他攬腰抱起,放在柔軟的沙發上。「你說呢?」攫起落至人兒胸前的棕褐色髮絲,一雙彷若清泉般的鳳眸,直視著人兒溫暖的棕褐雙眸。

  不等人兒發話,雲雀恭彌已先一步狠狠吻上他的唇瓣,只容得他發出幾個單音節以示抗議。

  「Ti voglio bene(註2)。」



02


  澤田綱吉以著那雙彷彿可以包容一切的目光,注視著雲雀恭彌。棕褐色的眼瞳總透著一股難掩的溫柔,以及因為歲月而磨練出的成熟內斂,與那最初的天真,和隱藏在柔和清澄眼底下的無能為力。

  溫柔的大空總是用那輕柔的語調,喚著那個象徵浮雲的男人,喚著那個總讓自己心跳加速的男人,接著他低低地說了,Kyouya。但原本該是溫柔滿載,該是堅強如他的棕褐色眼眸,卻透著那抹不該有的陰鬱。

  雲雀恭彌總覺得十分礙眼,那樣什麼都懂得、實則什麼都不懂的天真,那種以為自己可以、實則什麼也做不到的膽小眼神。他總在接收到他那底纖柔眸光時,狠狠地封住了他的唇。與其讓他如此懦弱的眼神在自己心上放肆咆嘯,不如讓他模糊視線,不如讓他所謂的天空永遠沉淪。

  直到看不見那蔚藍蒼穹背後的腥風血雨,直到所有殘酷模糊眼底。此刻是,以後也是,從最初到最後,這片天空都會是他雲雀恭彌,一個人所擁有的。

  Soltanto essere la mia(註3)。

  Sawada Tsunayoshi。

  Tsunayoshi。


03


  澤田綱吉喜歡在雲雀恭彌躺在自己懷裡打盹時,靜靜凝視他乾淨漂亮的臉龐。好比那天上浮雲那般縹緲,他總是讓自己抓不著也摸不到,卻又在他最需要他時出現,同時也可以毫不在意的抽開手,消失在那片天空中。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雲雀恭彌能夠永遠停留在他的天空裡。

  他伸出手撫上他俊逸的面龐,感受到屬於他那比一般人還要更為低冷的體溫,彭哥列的年輕教父揚起溫煦的笑,在心裡作了無數個假設--如果他現在吵醒他,會不會咬殺呢?思至此,他垂首,吻落在雲雀恭彌額際。當澤田綱吉的視線再度對上他原本該是闔上的美麗鳳眼時,他彎起了名為苦笑的弧度。

  「還學不乖麼,澤田綱吉。」冷藍色的眸光有些不悅地直視著他,直到澤田綱吉有些慌張地想要起身,卻不慎將一旁矮桌上的書籍翻倒時,雲雀恭彌一言不發地撫著他此刻泛著紅暈的白皙面頰,而後緩慢地將他垂落至頰邊而有些凌亂的髮絲勾回耳後。

  「恭彌……」澤田綱吉此刻的語氣顯得小心翼翼,卻藏不住那抹因他舉動而不知所措的羞赧。「別動。」簡短的二個字自薄唇吐出,聞言,澤田綱吉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聲愈發鮮明。雲雀恭彌前進,縮短了兩人的距離,他眨了眨棕褐色大眼,視線交會間,他看見的不只是有如流水般清冷的藍色,還有清晰倒映自己的溫暖橙色。

  那麼清楚的,那麼令人眷戀的,彭哥列的大空緊緊地抱住了屬於他天空的那抹浮雲,雲雀恭彌。

  Ti amo(註4)。

  Hibari Kyouya。

  Kyouya。


04


  時光隨著彭哥列十代手中的鋼筆揮灑的墨水流逝,隨著那夜半冷卻的紅茶一起走了味,隨著左心深處的不安漸漸擴大,而那彭哥列血統中的超直覺也如同警示般在催促著他。是什麼呢?會不會是上天對他能擁有的幸福所要付出的代價?

  當他發覺鋼筆筆尖那飽滿的黑色墨水乾涸時;當他發覺冷卻的紅茶喝在喉頭的酸澀時;當他發覺每一次的深呼吸,都如同沁溺在地中海那般,無法呼吸、無法呼吸。他甚至連最簡單的求救都無法說出口。假如時間真有所謂的尾巴,或許他已經被狠狠甩在後頭而不自知。

  「十代首領,在想些什麼呢?」那人銀白色髮絲在首領辦公室的白色藝術燈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但那雙碧綠眼瞳卻又是那麼溫煦柔和。年輕教父頷首,隨即又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模樣成功的得到了那人如常的關心。「身為您的左右手……」

  那人話未完,有著一頭棕褐長髮的首領已經揚起淺淡的笑容,那底溫柔盈滿的目光毫不避諱的直視著那人,「獄寺,這是我們的未來吧。所以,同樣的錯誤我不容許它再發生。但是,無可避免的……」指尖擦過文件的頁面,他站起身望著身後落地窗外的景色,除了黑還是黑,他不禁嘆口氣。

  「十代首領……」獄寺隼人不會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所敬愛的首領,澤田綱吉,所要表達的是什麼。「有時候,我很討厭超直覺,因為那種令人不安的感覺,總會發生……但是,因為有你們所以我才不再害怕。」似乎是意識到山雨欲來,澤田綱吉就是極欲想把心底話傳達出來。

  「而這次,我真的很害怕。縱使白蘭的事情已經解決,但對於這個新未來,我無從選擇……如果真的要面對死亡,我情願--」話語硬生生被站在自己後方的那人截斷,只聞得那拚命抑制悲傷、憤怒或者更多更多情緒的話語,「十代首領!不要這麼說,不會的!我們已經克服了……已經沒事了。」

  澤田綱吉毫無勇氣轉過身,去面對那對他鞠躬盡瘁的左右手。他知道此刻的自己並不是那包容萬物的大空,只是一個平凡人,一個會笑會流淚的平凡人。「獄寺……隼人……其實我……」感覺到眼角的溫熱不斷滑落,他只是一股腦地盯著外頭,刻意不去看玻璃反射出後頭人的模樣。

  其實我不是什麼包容萬物的大空,
  如果沒有大家,那麼我該去守護誰?

  該去守護誰?



05


  如果對澤田綱吉來說,遇上雲雀恭彌是自己此生最留戀的美好,那麼對遇上澤田綱吉的雲雀恭彌來說,就是幸福降臨的預告吧?或許,他從不相信什麼相愛會幸福的假設,但他在擁抱著那乍看之下堅強無比,卻又懦弱無助的人兒時,他卻感覺到心臟真實的跳動。

  他感覺自己是存在的,無論是人兒的體溫,或是自己血液流動的熾熱。

  而這次呢?他是確確實實地感受到懷中人兒的溫熱血液,那象徵首領地位的銀白西裝,那他總是帶著那麼點溫柔撫觸的長髮,那他毫不吝於給予親吻的唇瓣,以及那為他加快頻率的心跳,都染上了具有鐵銹味鮮紅液體,那抹絕望的艷紅搶入他的視野之中,無法移開視線,就這麼死死盯著。

  「果然,還是學不乖麼?」低冷的嗓音傳進澤田綱吉漸漸失去聽覺的耳廓,生命像是失控的流沙般快速流逝,他卻什麼也沒抓著,就連自己心底所懸念的那人,近在咫尺,卻又是那麼遙不可及。「……我知道……自己躲不……過……」澤田綱吉虛弱地回應著,撐起了一抹蒼白的笑容。

  「有我在這裡。」雲雀恭彌只是面無表情地握緊了他無力地手,所用的力道就是即將失去感官的澤田綱吉都感到痛楚。「……有恭彌、在這裡……我很…放心……」他頷首,在自己墜入無底黑暗之前,他想好好記清楚他的臉。是那頭如夜般黑的鬆散短髮呢,還是那雙讓他迷戀不已的冷藍鳳眸呢,還是他此刻毫無表情的漂亮臉孔?

  驀地,澤田綱吉想起了自己曾經問著中國女孩的問題。迄今,他從未忘記女孩當時的回答與當下的神情。但他現在只想好好地、好好地,撫摸著雲雀恭彌的臉龐。至少現在,永遠永遠都不要忘記,如果可以,能不能下輩子也記著他呢?

  「恭彌……Ti amero’ finche vivro’(註5)?」

  而後他閉上眼,至此為止。

  雲雀恭彌始終沒有任何一絲情感流動的美麗鳳眼,流下一滴清淚。

  灼燙的溫度,像是要撕裂心扉般。



06


  站在彭哥列第十代首領的葬禮上,很久很久。彭哥列第十代首領之雲之守護者,一動也不動地,像尊雕像般地,矗立在,躺在墨黑棺材中沉睡的人兒面前。良久、良久,本就烏雲密佈的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還記得那笑得溫柔的教父說了些什麼?

  「恭彌知道嗎?每當舉行喪禮時,天空也在哭泣……」

  雲雀恭彌任由愈發愈大的雨勢將他淋溼,卻不願意移動腳步。

  當他像是決定什麼似的,要轉身離開之前,他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也許,那就是澤田綱吉一直以來所期待的諾言不是嗎?

  接著,他走向了雨勢模糊的前方。

  「Ti amero’ finche vivro’(註5)。」





                            ……全文完。



註1 Buon giorno,義大利文的「早安」。
註2 Ti voglio bene,義大利文的「我要你」或是「我愛你」,但這裡用的是「我要你」的意思。
註3 Soltanto essere la mia,義大利文的「只能是我的」。
註4 Ti amo,義大利文的「我愛你」。
註5 Ti amero’ finche vivro’,義大利文的「我愛你至死不渝」。



Free Talk-2014/4/17*

  這篇,那啥,我有說過其實我更喜歡綱all嗎(爆)雖然以前很習慣性去創作all綱,但後來覺得,實則綱all更萌更有味啊(毆)而且我之前的確有看過綱雲,不得不說有一瞬間被萌殺www不過,認真說!骸綱要逆的機會反而比起他來得小……沒辦法,阿嗨始終有一種常人所不及的魅力(?)讓我很難讓他變成被動的一方XD
  雖然我依然不敢細看,但對於雲綱還是能夠心領神會的!(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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