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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21日

【骸夢】By chance

  ※多年前贈給阿軒的賀文。
  ※十年後設定、佐野優串場。




00


  彭哥列的霧守靜靜地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致。豆大的雨珠在烏雲密佈的舞台上跳著華爾滋,嘩啦啦、嘩啦啦。雨霧爬滿落地窗,視線漸漸地模糊不清,一雙異色眼眸眨了眨,魅惑地薄唇勾起,六道骸笑了,笑得邪氣卻也十分絢麗。

  門忽地敞開,嬌小的紫髮人兒探頭,畢恭畢敬地問道:「骸大人,不回總部嗎?」前天已完成任務的霧守,現在下榻於法國的一處高級飯店中。「親愛的庫洛姆,雨下得正大呢。別打擾它,好嗎?」庫洛姆走進門內,輕輕地闔上門扉,紫晶色眼眸透著疑惑。

  「等這場雨下完吧,庫洛姆。」六道骸回首,對著紫髮人兒笑了笑,而後瞇起眼眸,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浪漫的法國……有什麼樣的際遇呢。」庫洛姆偏頭,輕聲問道:「骸大人,喝茶嗎?」她似乎明白,她所敬重的骸大人,對於這場雨的期待了。

  一個偶然。





              By chance。





01


  啪搭啪搭。

  短根長靴交替著親吻法國被雨淋濕的街道。深褐色的髮絲飛揚,女子急切地狂奔,快速地拐過幾條街,奔跑在寬敞的大道,隨即招了一輛車,全身濕淋淋的女子鑽進車,懷中的牛皮紙袋緊了緊,而後交代司機目的地,她這才緩緩鬆了口氣,「應該……來得及吧。」

  過了一刻多鐘,載著女子的車停在一處高級飯店前,她自大衣口袋掏出歐羅付了車錢,而後急急忙忙地下了車,衝進飯店大廳,正要詢問櫃檯服務時,身後響起一抹女子熟悉不能熟悉的聲音,「妳被解僱了!支原軒!」回首,支原軒緊張地應道:「老闆……對不起,念在我爬到經理的位置上,能不能再寬容一次遲到啊?」

  睡過頭加上下雨天,一定等於遲到的嘛。

  「妳、妳還敢說!我們是大企業,身為經理還不知道每件案子的重要性,天天遲到妳要把我氣死啊!」身著西裝,下頷留著一撮小鬍子的中年人,不由得揮舞著手杖洩憤。支原軒聳聳肩,涼涼地道:「好吧,解雇便解雇,這份資料我就帶走了。」語落,轉身要走。

  「妳給我站住!把資料給我拿過來。」中年人氣結,支原軒卻彷若未聞,正準備穿過大廳時,卻聞得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什麼事情讓您如此氣憤呢,洛傑先生。」六道骸帶著一附墨鏡,鏡片下的異色瞳眸透著幾分興味。「啊,是六道先生啊,這點小事用不著您費心。」

  「怎麼如此見外?您其實也幫我們法國分部不少忙啊。」六道骸優雅地移動步伐至支原軒面前,語氣十足輕挑,「哦呀哦呀,是東方人呢。」支原軒抬頭對上六道骸的視線,沒出大太陽還下雨,這人哪根筋不對戴墨鏡?「是,我是中日混血兒,怎麼?」聞言,六道骸對她理直氣壯的模樣感到有趣。

  「這樣呢,如果妳把手上的東西給我……」俯身,六道骸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支原軒死抱著牛皮紙袋,紅著面頰倔強道:「你就怎麼樣?」順手撥去落至面頰的海藍色髮絲,六道骸轉過身,面對著留著小鬍子的中年男人,「拿去吧。這小姐挺有趣的,希望……你別解雇她呢,傑洛先生?」

  「什麼?咦……我的紙袋!」支原軒睜圓了一雙栗色眼眸,看著那身型修長的男人回過身蔑視一笑,心頭不禁升起一把火,「你到底是誰?」六道骸帶點同情的視線對上支原軒,她忽地感到一陣涼意,「哦呀?真的不知道?那……」六道骸走近,瞇起眼眸,將墨鏡摘下,向在身後許久未說話的嬌小人兒道:「庫洛姆,現在回義大利。」

  支原軒盯著眼前的男人,心頭七上八下,這人說話都說一半的嗎?

  今年二十三歲事業到達巔峰階段,準備繼續往上爬,沒想到竟在第三十一次的遲到中被宣告解雇的支原軒,殊不知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會帶給她多大的震撼。「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就告訴妳我是誰。」在他眼睫如月彎的面容中,深深烙印在支原軒眼中的,就是男人令人炫目的笑顏。



02


  斂下眼睫,隨意瀏覽著桌面上的文件,彭哥列第十代首領撥開落至胸前的棕褐色長髮,沒來由地輕嘆口氣,「骸不知道在做什麼……再不回來可會耽誤接下來的任務啊。」語落,有些無力地撫著額,嘆氣連連。正當年輕教父正陷入自我的抑鬱之中,門扉輕輕敞開了。

  「綱,骸君說他今天晚上就回來了。」與自怨自艾的彭哥列十代同一張面孔,一雙棕褐色美眸透著淡淡的擔憂,細緻的面容卻面無表情地翕動粉嫩的唇瓣,平靜地訴諸話語。「優……抱歉,還讓妳幫忙。」澤田綱吉對上站在自己面前,如另一個他般的女子,溫柔一笑。

  「不要緊。」簡短的回應,佐野優拿起矮櫃上保溫的茶壺,替澤田綱吉倒了杯紅茶。「謝謝,優。」握住她替自己倒茶的纖白掌心,澤田綱吉注視她的神情盈滿溫柔與一份深厚的情感。「……沒什麼。」有些掙扎似地抽回雙手,佐野優別過臉,白皙的側臉透著她獨有的倔強。

  「優、我不介意妳撒嬌的。」年輕教父驀地燦爛一笑,佐野優似乎還是不願領情,他無奈地起身,以著輕柔的力道摟過他的彭哥列夫人內定人選,「生氣了?」佐野優仍是一貫的倔強,但她掙扎的神情,澤田綱吉都看在眼裡,「對不起,但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佐野優疑惑地望著澤田綱吉富有邪氣的美麗微笑,只見他撫過她棕褐色的長髮,在她耳邊低沉輕喃,「因為我……」愛語尚未出口,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倚在門邊,邪魅的笑容一直是澤田綱吉的惡夢,「似乎打擾了你們的兩人世界呢,彭哥列?」

  「骸,告訴我,你回來的時間怎麼永遠那麼剛好呢?」溫柔美麗的彭哥列十代,仍是保持著他那完美的形象,拚命掩飾著額際將要爆出的青筋。「哦呀?我也不清楚呢,不過彭哥列……優君就算長得多麼漂亮可人,不解風情就是不解風情呢。」佐野優回過頭,棕褐色眼眸透著疑惑。

  「這個我也知道……」忽地無力感席捲全身,澤田綱吉苦笑著瞥了眼佐野優,「這次就算吧,任務完成的怎麼樣?」語畢,面前便飄下幾張白紙,倚在門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走廊盡頭,「我還有事呢,彭哥列。」只留下一句簡短的話語,以及澤田綱吉無限無奈。

  「唔……」
就連想要吐槽的心情都沒了。  「綱,總之還是順利完成了。」佐野優淡淡地說道,而後對著偉大的彭哥列十代釋出笑容。「好吧,看在優的面子上。」與佐野優對視一笑,隨即快速地封住她軟嫩的唇瓣。



03


  支原軒望著面前與那藍色鳳梨十分相似的紫色小鳳梨,這才察覺了此處的詭異。「嗯,請問一下,小姐?」耐不住冗長的沉默,支原軒率先打破沉默,禮貌性地詢問眼前這位嬌小的可人兒。「請說……?」對方水汪汪的紫晶眼眸盯得她有些不自在,但卻不至於厭惡。

  「這裡是哪裡?」支原軒小心翼翼地問道,還不忘注意女孩的神情。「嗯……這裡是義大利。」她知道的。那男人所謂的去個地方竟然是包機飛往義大利,可是問題在於,這裡到底是哪裡?走廊上來來回回穿西裝打領帶的人走動就算了,還一堆人畢恭畢敬地稱呼那男人為霧守大人

  「不……我知道這裡是義大利,但我問的是,這個地方是義大利的哪裡?」她盡量明確地敘述自己的問題,以免嚇著眼前的女孩。雖然,一想到那男人不免有些火大,但她還是保持著友善的形象,試著與女孩打交道。「抱歉……骸大人將您帶來已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既然這樣,他又為何要帶我來?」支原軒感到不解,但當初他開口時,自己卻沒有馬上的拒絕,反而有些期待。即使他行徑詭異,而且不時的發出奇怪的笑聲,或是露出令人厭煩的笑臉,但她對他的好奇心倒是不減反增。「這……」女孩欲言又止,也或許她亦對此感到疑惑。

  「這個問題,讓我來回答,親愛的支原小姐。」

  支原軒回首,映入眼簾的,是那讓她既好奇又厭惡的男人。

  --六道骸



04


  無賴!

  支原軒氣憤得將床鋪上的枕頭丟向房門。有誰能為她解釋一下,將她大老遠的帶來這陌生的義大利,不願告訴她這裡是哪兒也就罷了,就連帶她來的理由,也跟小學生被老師問問題一般,剛剛才想起來的。支原軒回想著那男人偏頭,無辜的模樣,真叫人抓狂!

  「因為……妳很有趣。」

  那句該死的理由又再次浮現在支原軒的腦海中。重重地嘆口氣,她任由自己陷在King Size的柔軟大床上。雖然房間很大,設備媲美六星級飯店,但不能任意活動這點,讓支原軒火上加火。「哇啊,真夠悶的!我要回法國!」如宣示一般站在床上,驀地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呵呵……我還有點擔心呢,沒想到妳還蠻適應的來的?」支原軒瞪大眼眸,倏地羞紅了臉蛋,撲在床緣,埋著枕頭悶聲道:「你來幹嘛?」六道骸瞇眼,又再度呵呵笑了起來,聞聲,支原軒起身,黑著一張臉將手中的枕頭丟向六道骸,角度與方向雖然正中紅心,但還是被他輕而易舉的接下了。

  「你給我滾啊啊!」既然任何反抗都無用,那堅持自己的個人隱私請他滾蛋總行?「呵呵、妳還蠻可愛的。」六道骸抱著枕頭,掙開細長的眼眸,一隻如鮮血般豔紅、一隻如海般澈藍,支原軒驀地看的出神。「很驚訝嗎,親愛的支原小姐。」語氣絲毫沒有疑問,六道骸逕自走向床鋪。

  「你的眼睛……好特別。」沉默了半晌,支原軒平靜地坐在床舖正中央,望著坐在床緣的六道骸。「妳是第一個這麼說的呢。」支原軒愣然,六道骸只是自顧自的續道:「不感到害怕嗎,妳……」聞言,支原軒皺了皺眉,很是不解地爬向六道骸身邊,指著他的鼻尖道:「為什麼要害怕?你的全身上下我都討厭,但你的眼睛很漂亮!」

  異色的雙眸閃過一絲訝異,卻倏地轉為那若有似無的溫和。「哦呀,我該說謝謝嗎?」六道骸揚起一抹微笑,握住支原軒指著他的纖細手臂。「喂,你做什麼?」掙扎著要抽回自己的手,支原軒不知道是因為慌張而脹紅了臉,還是因為眼前男人的注視而不知所措。

  「妳的臉紅了。」六道骸仍是掛著笑,卻不似支原軒記憶中的那抹輕挑的笑容,而是另一種--溫柔。「你看錯了!我才沒因為你那無賴的眼神而感到慌張!」聞言,六道骸禁不住的笑出聲,「呵呵,妳一緊張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呢。」沿著手臂下滑,六道骸輕柔地握住她的手心。

  「你放手啦!」支原軒越來越搞不懂眼前這男人,究竟是拿她尋開心還是有著其他目的?「確定要我放手?」六道骸唇角的弧度越高,支原軒的不安也跟著升高,正準備迅速抽回手,卻被前方的拉力拉著往前倒。「哇啊!」禁不住叫出聲,支原軒以為自己已經狼狽的趴在地上,沒想到卻被六道骸抱在懷裡。

  「……你又想幹嘛?」緊張的伏在他的胸膛,平穩的心跳聲傳來,連同自己狂亂的心跳聲,若有似無的同調,「不知道呢。」六道骸的眸光驀地由柔和轉為一種自嘲的漠然,將她自胸前推開,力道中的毫不猶豫讓支原軒有些訝異。「妳想回法國是吧,明天早上就回去。」

  ……可不能,讓不相干的人受傷呢。



05


  支原軒獨自的身影有些落寞的走過登機處前的長廊,不時擰著眉回首望著後頭轉角處,咬著牙顯得有些氣憤,「什麼嘛!莫名奇妙的傢伙,什麼也不說,卻要擺出那附要哭不哭的死樣子,討人擔心嗎?」步伐有意無意地加快,似乎有些賭氣般的不願再去回想。

  --做什麼擔心那無賴啊

  「抱歉呢,不向妳要些東西做紀念,我會對不起自己的,親愛的支原小姐。」熟悉的嗓音響起,支原軒沒來由地有些鼻酸,隨即又回過身吼道:「六道骸!你這無賴!」這一吼,倒也把眼淚給吼出來了。看著支原軒狼狽地蹲坐在地,六道骸仍是笑了笑走近。

  「捨不得了?」遞出庫洛姆在機場門口交給他的面紙,忽地想起她說的話:「會用到的,骸大人。」他不禁無奈的搖搖頭,支原軒不甘心的接過面紙,喃喃自語,「欠我一份擔心,下次記得還。」六道骸彷若聽聞一般,優雅地轉過身,「可不行呢,就當作是餞別禮物,送給我吧。」

  支原軒愣愣地站起身,無神地栗色眼眸望著他獨自一人的背影,隨即回過神喊道:「一點禮貌都不懂嗎?說聲再見也好吧?」六道骸沒有轉過身,只是舉起手擺了擺,回應道:「不管妳信不信,在我身邊越久越危險哦。」聞聲,支原軒不自覺得勾起笑,拉著行李回過身。

  「如果你擔心我受傷,就來保護我啊。」

  支原軒彷彿看見玻璃倒映著那雙美麗的異色眼眸,以及那令人厭煩的笑容。

  接著,她回頭。





                            ……全文完。



Free Talk-2014/4/16*

  後來阿軒送我骸綱優,讓我一直都惦念著。仔細想想我們幾乎失聯了(ry,而且那篇也找不到了啦OAQ好可惜,那是第一次有人送我關於阿優優的文啊!想當初我生阿優優的時候,的確是沒想過要腦補骸優,某方面來說阿軒開啟了我一扇窗(?)但我本身還是喜歡骸髑XD
  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但這篇文章卻還紀念著當日的情誼,總讓我有種莫名的傷感呀……但人還是得往前看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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