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配】把它們撕成碎片．上

　　※全員中心，綱京春、獄春、綱優山、雲優、骸髑大亂鬥。

　　※十年設定、黑暗向，佐野優有。




00


　　彭哥列十代首領笑得比新婚妻子還要更加美麗，他們就像注定要得到幸福的戀人般，步入禮堂。笹川京子感動的淚水，就要奪框而出，她彷彿等待了好幾個世紀，等待著一直以來深愛著她的澤田綱吉的求婚。對所有人來說，這一切都像是預定好的戲碼，每個人的表現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阿綱恭喜喔，終於跟笹川結婚了呢！」山本武笑得很燦爛，笑得單純無邪，笑得人畜無害。他終於不用再處心積慮地幫忙措合他們，要不是為了得到某個人的注視，誰又希罕站在這裡虛偽的祝福呢？

　　「十代首領恭喜！身為您的左右手，獻上深深的祝福。」獄寺隼人禮貌地欠身，但碧綠色的眸子卻在會場上尋找著某個身影，絲毫沒有把敬愛的首領放在眼裡。何必呢？他的目光從來也不在他身上，何苦當什麼克盡職守的左右手？

　　「親愛的綱吉，我和庫洛姆都很替你高興哦。」六道骸抿唇，異色雙眸流轉著不明情緒，摟著身旁帶點羞赧的紫髮少女，視線落在身穿白紗的笹川京子身上，笑而不語。而雲雀恭彌只是沉默地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沒有憤怒沒有厭惡更沒有咬殺，只是沉默。

　　「綱吉君恭喜，總算有情人終成眷屬。」佐野優淺淡地微笑幾乎沒有弧度，澄澈如澤田綱吉的眼眸透著絕對的祝福，絲毫沒有一絲絲虛假。「優君，妳可以接受我的捧花嗎？」笹川京子笑得天真，搶在澤田綱吉之前發話。

　　「好的。」佐野優斂起笑容，接受了他們象徵幸福的捧花。





　　　　　　　　　　　　　　把它們撕成碎片。




01


　　「阿綱先生，對不起……小春來晚了。」三浦春略帶抱歉地微笑，而後輕輕闔上了首領辦公室的門。座上溫柔優雅地彭哥列大空輕啜一口溫熱的紅茶，沒有怒意也沒有愉悅，只是以著平靜的語調緩緩說道：「沒有關係哦，小春有來，我已經很高興了呢。」

　　乍聽之下，似乎是表示惋惜的話語，但聽在三浦春耳裡卻是異常的刺耳。「所以……祝阿綱先生幸福。」三浦春有些無助地站在辦公桌前，室內原本是該清新舒暢的空氣，一瞬間被某種氣氛壓至為低冷的溫度，就是不慎啜了口，都感到寒冷非常。

　　「是我幸福？還是我和京子幸福？」年輕教父的神色顯得有些詭譎，嘴角的笑容已不如蔚藍蒼穹般澄澈美麗，而是種難以抗拒的冶艷，就是要將人吸入他用以謊言佈下的美麗陷阱。「當然、當然……是阿綱先生和京子了。」三浦春沒來由地開始害怕，腳步卻怎麼也移不開。

　　「是呢，我們會很幸福的哦……有小春的祝福的話哦？」語調不尋常地上揚，三浦春的心跳彷彿再那一剎那停止，一字一句的威脅感襲上，她不明白以往那溫柔滿載的「阿綱先生」究竟去了哪裡？坐在這裡的人又是誰？

　　「三浦春！沒事別來打擾十代首領啦！」獄寺隼人忽地闖了進來，三浦春在被他回身拉走時，似乎看見了座上那人邪佞危險的笑容，正是對著自己而來。但又是為什麼呢？三浦春卻在下一秒失去焦距的，彷彿是記憶刻意忽略的那一塊，她自動的略過了那樣可怕的笑容。

　　三浦春……妳還要喜歡　　　　多久？
　
　　早就受夠了，是不是要　　　　跟笹川京子結婚才會罷休呢？
　
　　還是，讓妳所謂的　　　　死在佐野優　　？
　
　　「蠢女人！喂！」獄寺隼人看著三浦春失去焦距而癡傻地笑著，那笑聲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聽起來是多麼駭人，多麼絕望－－多麼迷人？「隼人……小春好喜歡阿綱先生……好喜歡好喜歡哦……喜歡到快要死掉了……」三浦春墨褐色的眸子倒映著獄寺隼人無語的模樣，沉默。

　　－－那又關我屁事？

　　－－要她　也沒有想像中的容易，　　　　。

　　一連串的矛盾充斥著獄寺隼人，他慢慢放開三浦春，而後掏出菸盒點了一根菸，煙霧冉冉而上，最後消失在嵐守辦公室的窗口。在三浦春回神的同時，獄寺隼人只是低聲的說了一句話，一句令三浦春重展笑顏的話。

　　－－不如就　　吧？三浦春。



02


　　笹川京子拉起了首領房間的酒紅色窗簾，溫煦的陽光灑進原先毫無生氣的空間，她輕輕地微笑，而後看見窗外下方有人影走動著。定眼一瞧，原來是彭哥列的雨守跟那與丈夫相似的女人，佐野優。栗色的眼眸流轉著不明情緒，而後纖細的臂膀狠狠地扯下窗簾，招了個女侍要她換成鮮紅色。

　　京子，　　　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真是太好了。

　　其實我啊，真正愛的是　　　，妳懂嗎？笹川京子。

　　別再騙我了，京子。妳永遠也比不上　　　的。

　　「京子、京子，妳怎麼了？臉色看起不太好。」溫柔的話音自耳畔響起，笹川京子回神，望見丈夫就在自己身旁，她只是一如往常地微笑。而後她提起白皙的柔荑，抱緊了眼前的人。「綱，我有點累了。」輕柔的語調如她，澤田綱吉輕輕頷首，莞爾。

　　笹川京子抬首，想要望見丈夫眼底的笑意，卻不意外地發現他的視線向下飄去，且眼底毫無笑意，只有一絲絲冽冷，筆直的朝向下方的人。她知道是誰。那一直以來都在天空之下，美其名是為了天空而淨化所有危險，實則不過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

　　　　　只會看著我一個人的，阿綱。

　　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嗎？澤田綱吉。

　　你選擇了笹川，而我不過是拿你不要的　　　而已。

　　「京子，累的話就先休息，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澤田綱吉淡淡地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只見離開他懷抱的栗髮女子坐在床緣，清麗的臉蛋揚起一抹溫柔的笑，視線穿過落地窗口，微昂首凝視著蔚藍蒼穹，但閒適擺放於床鋪上的手卻不自覺地握緊，直到發紅發紫，都沒有放開。

　　「綱……我們會幸福的哦，會很幸福的……」那抹如花如陽般美麗溫煦的笑，在女子白皙的臉蛋上綻放，暖陽般的眼眸卻格外森冷，她眼底下的美麗蒼穹是那麼醜陋、那麼骯髒、那麼污穢。笹川京子斂下眼睫，輕輕地嘆了口氣，像是因為太過喜悅而難耐地低嘆。

　　「只有我才看得到喔……真正的綱……你是我的，對不對？」

　　－－對不對？



03


　　庫洛姆髑髏看著倒臥在首領房間的紅絨地毯上的首領夫人。不，那已經不是那個清麗溫柔的首領夫人，只是一堆被支解的器官，以及肉塊。屬於首領夫人美麗的栗色雙眸被硬生生地挖出來，無神的空洞頭顱與身體分開，鮮血和著乳白腦漿涓涓流下。

　　美麗軀殼被開腸破肚，肺葉被切割成好幾個小肉塊，胃液以及腸液沿著割開的弧度蜿蜒流下，足足有好幾公尺的腸子被拉了出來，手腳都被切成肉塊分解，絲毫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部份。但那抹豔麗的笑容卻沒退去－－如果忽略那因為舌頭割掉，而滿口鮮血的猙獰模樣的話。

　　庫洛姆髑髏眨了眨泛著些許水霧的紫晶色眼眸，而後轉過身，正視著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只見那人撥了撥海藍色長髮，一雙異色眼眸對上她的紫晶。「骸大人……請問是誰殺了首領夫人？」嬌嫩的嗓音有些顫抖，神情卻異常平靜，沒有一絲波動。

　　「不知道呢，親愛的庫洛姆。」六道骸語調輕挑，絲毫不把眼前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殘殺的屍體放在眼裡。「為什麼要怎麼做？」庫洛姆淡淡地問道，忽略了六道骸的輕挑，忽略了六道骸眼神透著的詭譎。「因為，很好玩呀。」六道骸噙著輕笑，而後摟住庫洛姆，輕柔地撥開她額前的髮，落下一吻。

　　「很有趣哦，庫洛姆。」紫髮少女抑制住了身體的發顫，只是沉默地微笑著。她不懂，她親愛的骸大人在說什麼哦，一點也不懂。她只是這樣看著，什麼都不要懂、什麼都不要聽。

　　……只要有骸大人在身邊就行了哦。

　　－－骸大人。



04


　　「彭哥列首領夫人死了。」

　　澤田綱吉帶笑的眼眸凝視著來人那雙澄澈的噁心的棕褐色眼眸，緩緩地站起身，優雅的笑容半參幾許戲謔，幾乎要讓人忘了那個溫柔如水的彭哥列大空。「很難過嗎？」來人一動也不動地站直身子，絲毫沒有因為他的靠近而有所畏懼。「怎麼會呢？我還要謝謝妳動手哦，佐野優。」

　　－－京子，佐野優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真是太好了。
　
　　「我沒有理由殺害彭哥列首領夫人。」佐野優毫不避諱地直視與她相似的橙色眼眸，只見澤田綱吉攫起她胸前的褐色柔絲，而後輕柔地鬆開手心，看著髮絲又散落至她的胸前。「是呢，妳沒理由殺害『彭哥列首領夫人』，但換作是『笹川京子』……就不一樣了吧？」
　
　　－－其實我啊，真正愛的是佐野優，妳懂嗎？笹川京子。

　　滿意地望見了人兒眼底的訝異，他慢條斯理地理著銀白西裝的褶痕，而後續道：「其實呢……也有一半是我下的手哦。」澤田綱吉緩步走向辦公桌，隨意地撥弄桌面上的文件，之後才百般無聊地瞥了彷如釘在原處的人兒一眼，「只不過，我殺的－－是她的心呢，有趣吧？」

　　－－別再騙我了，京子。妳永遠也比不上佐野優的。

　　「為什麼？」在冗長的沉默之後，佐野優那清冷不夾帶一絲情感的纖細嗓音，提出疑問。「哦，很簡單啊。因為我看不順眼……誰要她這麼多疑？我愛她哦，好愛好愛。所以才娶她哦。」澤田綱吉語調中的理所當然格外陰冷，原是澄澈天空的棕褐雙眸變得無底深沉，同時透著一絲絲輕蔑。

　　「可是，她卻一直都不明白我愛她。所以……」驀地，他那淡漠的神情透著玩味，暖褐色的視線穿過佐野優停在鑲著金邊的門板上，接著他微笑。「這都是她的錯，唯有對我深信不疑，才能一直在我身邊不是嗎？」瞇起雙眸，澤田綱吉帶刺的笑容，清晰倒映在佐野優炯炯有神的褐色秋水中。

　　「不要想看透我什麼，想都別想。」

　　偌大的空間，唯一清楚的，就只有佐野優那若有似無的嘆息。



05


　　三浦春近乎失控地逃離了首領辦公室的大門。左胸腔的心跳聲越發鮮明，呼吸愈來愈急促，莫名的壓迫感幾乎要將她逼瘋。裡頭二人的談話清清楚楚，但她卻不敢探究誰真誰假，那太過真實，顯得太過虛幻。澤田綱吉那透著幾許童音的嗓音是那麼好聽，說出口的話語卻是何等駭人？

　　她甚至不願去相信，那令她欽羨的女人－－佐野優，竟然可能是殺害自己好友，同時也是自己心上人的妻子－－笹川京子的兇手。隨著腳下的步伐漸漸緩慢下來，她腦中紛亂的思緒也得到了整理的空間。雙手微微按壓著自己喘息而起伏的胸口，三浦春仔細將所聽見的一切想了一遍。

　　－－三浦春……妳還要喜歡阿綱先生多久？

　　「小春好喜歡阿綱先生……無法停止……好喜歡、好喜歡……」喃喃自語般，三浦春一雙墨褐色眼眸染上絕望的色彩，透明且灼燙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她嫩白的面頰。「小春……絕對不會懷疑阿綱先生的愛的……小春跟京子不一樣……小春相信阿綱先生……」

　　－－早就受夠了，是不是要阿綱先生跟笹川京子結婚才會罷休呢？

　　「所以……阿綱先生不要……放棄小春好不好？」她就像失去方向而迷路的小孩般無助地蹲下身子，捂住雙耳，試圖隔絕外來的聲音。腦海中不斷重複播放著屬於三浦春的「阿綱先生」的溫柔笑容。「請讓小春……待在阿綱先生身邊……」像是虔誠的信徒般，她闔眼禱告著，纖細的嗓音卻意外地顫抖。

　　－－還是，讓妳所謂的阿綱先生死在佐野優手下？

　　當三浦春再度掙開雙眼時，早已失去重新擁抱陽光的機會。

　　「好啊。」

　　那男人的笑容是毒藥，卻又溫煦的讓人不得不被吸引，不得不為他而縱身火坑，萬劫不復。三浦春忽地笑了，笑得如花兒綻放般燦爛迷人，卻是絕望哀淒。她知道這樣的愛戀，只會讓她一步步走向毀滅，但她從不後悔，只要能夠讓他明瞭自己的心意，那便足夠。

　　「那就去死吧？三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