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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25日

【多配】看星星在微笑.下

  ※下篇:羽西、魔翠。
   


03

  她趁著雪才方歇,大衣一套就出了家門,大哥同一群友人出外聚會,她盤算著時間,似乎沒過午夜也很難回到家。走在人來人往的市區街道,她漫無目的的沿著商店街打著嫩黃光線的玻璃櫥窗看望,尤其在看見水晶球裡裝著飄雪的童話屋時,她就特別想見某個人。每到過節,那人總會特別忙碌,她似乎可以想像那人的花店有著滿滿的聖誕紅,但那人始終都是乾淨的白色,分明的黑色,與一點青嫩的綠色。

  這麼想著,她便笑了開來,推開店家的玻璃門。

  他將最後一盆聖誕紅包裝完成,給了在店內等候的客人,便將門口的門牌轉了方向,變為「Close」。今天的歇業時間比平時晚了許多,他想平安夜總是這樣的,難得疲憊得打了個呵欠,他望著白漆木門的玻璃窗格,也是一片銀白世界。

  他想起自己的老家,似乎一到冬天,雪定要埋至腳踝,才算是真正的冬天,那時他與某個紫衣女孩在一起,兩人就住在隔壁,成天上山下海,她跑累了,他背;她走累了,他扶;她玩累了,他顧,雖然在旁人眼裡這些事情都顯得吃力不討好,但他卻已成習慣,不這麼陪著她,自己就不那麼自在。

  這才想起,這週都沒見到她。但從小就培養的默契,與長時間的相處,也不知怎地,每當他正為沒見著她而感到不習慣時,她便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羽人非獍望著斷雁西風站在花店門口吹著夾帶雪花的寒冷夜風,額際便一陣抽痛,迅速的開了門,就要把人拉近店裡取暖,多年來的習慣總改不掉,他竟然還開始思考要泡熱牛奶還是熱可可比較合她現在的心情口味?

  然而面前率真的女子倒是一點也不清楚他的心思,開心地捧著手中的禮物盒道:「羽仔,快打開來看看,是聖誕禮物!」羽人非獍本想先將人帶進去,再拆開她的禮物,但望著她殷切的目光,自己的堅持又再次宣告失敗。

  「嗯。」他應了一聲,接過禮物盒的同時,也將斷雁西風的手帶入外套的口袋裡,她的神情一下變得有些古怪不自然,羽人非獍只是淡淡道:「別冷著,晚一點我送妳回家吧。」斷雁西風本就被凍得發紅的雙頰又染上一層燙紅,雖然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小時候還一起在河裡比賽游泳,不過她還是只看過冠上某個關係的兩人,才會有如此互動。

  而那關係,便是讓斷雁西風覺得難以捉摸的--情人。

  當羽人非獍白淨修長的紙解開禮盒上的蝴蝶結時,斷雁西風還是想不明白,或許該說,她以為作好兄弟比作情人還更加融洽溫馨。就算她挽著羽仔的手逛街,也不會有人誤會;就算羽仔幫自己擦嘴,也不會有人側目……只要她跟羽仔在一起,事情就變得很單純,因為他們是那麼瞭解彼此。比起偶像劇裡的男女主角總要有隱瞞,她與羽仔可是真誠以待、肝膽相照!

  他望著斷雁西風一會認真一會微笑的神情變化感到疑惑,但看見盒內的水晶球,難得顯露了底心的情緒,平淡的唇角揚起一抹淺弧,他喚,「西風。」聞聲,斷雁西風甫才回神,便對上羽人非獍那底深邃的玄色星眸,她一瞬暈眩,被羽人非獍很快地扶住了,「妳怎麼了?天氣太冷,凍壞了?」聲調一如往常的平板毫無起伏,但卻有著僅有她能聽出來的憂心,如此想著,斷雁西風衝著他綻開笑容,「我沒事,羽仔喜歡禮物嗎?」

  羽人非獍頓了頓,眼望著水晶球裡飄雪的童話屋,思起過往與女孩一同玩樂的童年,而後他頷首,低聲道:「……喜歡。」斷雁西風滿意一笑,很快地挽著他的手臂就要進入店裡,邊說著「好冷」的同時,取暖般地更靠近羽人非獍的臂膀,「羽仔你到底有沒有吃飯?好像又瘦了。」聞言,他選擇搖首不多作說明,眉宇間的鬱色卻輕易的被她三言兩語紓解許多,「想喝些什麼?」隨意一問,卻見斷雁西風走至門前便停下了腳步。

  「羽仔,這個榭寄生是你掛的嗎?」他察覺到斷雁西風問話間細微的顫抖,但他還是照實答了,「是慕少艾要我掛的,應景。」話罷,卻見斷雁西風陷入莫名的沉默中,他不由問道:「怎麼了嗎。」然面前女子卻回過身,一雙清褐眼眸凝視著他,而後一字一句說了羽人非獍意想不到的話語,「……傳說在槲寄生下親吻的情侶可以得到祝福,獲得真愛。」羽人非獍直覺的腦門停頓,暫時進入無法思考的狀態之中,幸運的是,斷雁西風在下一句話便將他打回現實。

  「也有一說,是可以得到好運的樣子。」羽人非獍沒來由的鬆了口氣,卻看斷雁西風偏著頭望他的神情,覺得此時此刻的氣氛,竟是格外的令他不知所措,也許他不該有所表示,但沉默以對,對於他與斷雁西風而言,絕不是最好的溝通方式。他正躊躇間,斷雁西風已微笑發話,「我們是好兄弟,與好朋友……就當作新年禮物吧!」她說得爽快,但面上的暈紅卻洩漏她的不確定,以及一絲疑惑。

  羽人非獍似是明白了什麼般,輕按住了她纖細的雙肩,斷雁西風只覺得呼吸好似停止了,來自左胸口的心跳聲被無限放大,屬於他的淡淡檸檬草香,稍稍平復了斷雁西風狂亂的心音,她在彼此面顏僅差距不過五公分時,闔上了雙眸,感受著那人氣息逐漸靠近,最後她忐忑地啟唇問道:「羽仔……你覺得我們像什麼?」

  「好朋友吧……情人的那種。」

  朦朧間她聽見這樣的話語,卻已無暇分神去思考,只因唇上的熱度,早已告知她那句話的真正意涵了。



04

  半開的嫩黃色窗簾透著玻璃映照晶瑩雪花的微光,絲絲冰冷的空息充盈整個空間,大床上的烏髮人兒為尋得更多的溫暖,而在厚重的羽絨被裡捲了身子,莫名的感到身畔的空虛,她模糊地囈語,「大哥?」難得最為盡忠職守的活動暖爐今天竟然不在崗位上,她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反覆確認來自底心的鬱悶並非失落,只不過像是一個習慣吃早餐的人,忽然沒吃早餐那般,不習慣而已。

  真的只是不習慣。她在心底覆誦一次,而後闔上雙眸,思起上午才說要陪女孩一同去作家楔子的簽書會,卻被某人的我行我素阻了下來,外加不由分說的在大雪天陪他玩沙畫。她還能感受到那人遞過一包紅色沙子,又牽起她空出的那隻手,緊緊的握著,溫度不似她的低冷,如火,卻不燙人,是太陽般的暖和。

  他在飄著雪的銀白地界裡,笑得那麼放肆,笑得那麼真實,「小妹,來替西瓜化妝。」她沒有搖頭,也沒應話,任由他拉著自己,在雪白的天然畫布上,撒開了一道道紅色線條,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葉,彷彿連換氣都凍了,她由著他跑了好幾圈,只覺得自己的體力終究還是比不過面前除了性格思想之外皆是十全十美的胞兄。

  「小妹這樣就累了,以後該怎麼辦呢。兄長未來也許會替妳安排適當的運動,當然絕對不會影響妳早晨作息的……」她輕喘了幾口氣,沒心思去思考他話裡又有何處玄機,將僅剩半帶的沙交給他,而後回身要走,意料之內的被狠狠地抱住了。

  「不准走,小妹不准離開我。」這話口吻來得真切,覺察環著自己的長臂又收緊了幾分,她差點要當真了,「……我去上面看你畫了什麼妝。」聞言,他倒是頭一次順從地放開了手,衝著她的笑靨格外性感,她有時真覺得多看一秒都是在造孽。

  在他的殷殷注視下,她快步的走上了有點坡度的地方,往下而看,是一個極為奇怪的笑臉,還有不知怎麼辦到的俐落簽名──「凝淵」。那是他除了眾所皆知的夢幻稱呼「魔王子」外,一個世界上僅屬於他的真正名字。她默默地想,這二隻字僅剩他以外的三人知道了,一是父親,二是赤睛,三是她。因為知曉的人太少,她時常懷疑他是否有一天會忘記自己的名字。

  凝淵、寒煙翠,病逝的母親常以著那底溫柔輕緩的音嗓,吟唸他們的名。
  但,卻只有她伴在母親身側。

  搖搖頭不去多想過往,她看望下方人仰頭凝望她的視線,那神情不似等待亦不似玩笑,她望見他向前走了幾步,而後開口沒來由的輕喊出聲,「小妹!替兄長生孩子吧!」然而她的反射動作竟是先四處看望有無路人經過,才蹙著眉宇哼了一聲,「你作夢更快些!」

  可她的兄長向來便是行動派,並不吃作夢這一套,迅速地將剩餘紅沙用完,心情甚好的往她的方向而去,她也沒去看究竟他又寫了什麼字,只是逕自走在前頭,聽著他在後方刻意踢著殘雪發出的響聲,就這麼回到家裡。

  房門外刻意發出的關門聲,將寒煙翠從回憶裡帶回現實,她坐起身,探望著毫無動靜的房門,輕巧的下了床,雙手握上冰冷的門把,莫名心虛得拉開一道縫隙,她探頭望著一片黑暗的長廊,「大哥……」對面樓梯口似有什麼響動,她肯定一定是自家脫線兄長在搞鬼,光著一雙腳,她緩步走向往下彎進的樓梯間,沒察覺任何人的氣息,她正感到奇怪,伸出掌心摸索著,卻發現平滑的牆壁有個古怪的突起物,似乎是開關,但樓梯間的開關並非安裝在此。

  想著,她半帶疑惑地按下按鈕,喀的一聲,一排用於裝飾聖誕樹的彩燈貼著牆,一直延伸到樓下去,寒煙翠愣了半晌,映入眼簾的七彩微光閃爍眸底,她順著燈光的指引一路下樓,竟有些期待會看見些什麼,就算只是那人純粹的玩笑,她想,她大概不會生他的氣--當然,只有今天。下至一樓主聽,她望著落地窗外的院落,仍飄著細雪的夜晚,一棵掛滿稀奇裝飾的耶誕樹,與令人炫目的彩燈,還有穿著睡衣就蹲在樹旁等待著什麼的人,寒煙翠低聲笑了。

  「大哥,你不會冷嗎?」她走上前拉開側首的玻璃門,迎面而來的冷風令她打了個寒顫,此時魔王子偏著頭,神情無辜,「小妹你應該跟書上說的,要先問:『親愛的你在做什麼?』才對呀。」寒煙翠已無心力去吐槽兄長又看了哪裡來的愛情小說,順手拿起擱在沙發上的毛毯,向外頭的人一丟,「快進來,在裡面看也一樣。」魔王子接過毛毯,僅是凝著胞妹回身進屋的身影幾秒,便也跟著進去了。

  寒煙翠窩在沙發椅上,只覺得冷寒自腳底衝上腦門,但望著那人布置的聖誕樹,笑意忍不住浮現唇畔,就在此時,魔王子亦披著毛毯抱住了她,「小妹,妳果然還是高興的。」熟悉的淡香增添了她的睡意,不去掙扎他的懷抱,便想如此靠著,心底那發現他沒在身側時顯得空盪盪的一處,就會被填得很滿,「你不如拿這些時間來睡覺得好。」

  「哦,小妹早說嘛,我早就想這麼做了。」話落,魔王子動作迅捷地將懷裡的寒煙翠按入沙發,肩上的毛毯滑落,半掛在寒煙翠手臂上,冰冷的空息瞬而染了幾絲熱度,她望著他,「你又想做什麼了,走開……」半撐起身子,卻見他輕笑一聲,展臂抱住了她,感受到他的溫度與重量,一時間的動彈不得讓她羞紅了臉容。偏過頭沒正對上他熱切的眸光,只覺他埋首於自己頸項,之後是一股令她顫慄的濕熱感,「啊……你舔什麼!放開!」

  覺察到空息中透著危險的氛圍,寒煙翠終於明白自己陷入窘境,然而身上之人卻依然故我,「是小妹要我睡覺的,怎能出爾反爾?小妹這就是妳不對了……」她不住扭了身驅想掙脫,卻感覺衣襟被解開了,那人得寸進尺的吮吻著她的鎖骨,她緊繃著身子,卻是讓身體更為敏感,在他往下舔至胸口時,唇口已不受控制地溢出一聲輕吟,「唔……你別這樣……放開我……」

  魔王子只當是聽見「你別放開我」,順又解開幾顆衣扣,包覆胸前柔軟渾圓的水藍胸衣映入眼簾,他沒有多想,便將手往她背部探去,解開扣帶的瞬間,寒煙翠握住了他的手腕,「大哥,你只是在作夢而已!快醒醒!」寒煙翠覺得自己已經陷入瘋狂,跟著她的胞兄胡言亂語,但魔王子卻對胸衣底下的事物感到極大的興趣,似乎今天不看到就無法睡好,「小妹乖,兄長只是要確認小妹是否發育良好而已,沒事的。」

  寒煙翠只覺得腦門亂哄哄一片,她知道不給他看不行,但看了似乎會發生更大的事情,不願再想下去,選擇闔上眼不去面對,然等了幾秒卻發現上方人毫無動作,不由睜開雙眸確認自己的安全是否無虞。魔王子見她難得緊張的模樣,看得有趣,輕撫著她微熱的面頰,輕問道:「小妹真的不考慮替兄長生孩子嗎?」話落,不忘將空出的另一隻手擺在胞妹的柔嫩的胸脯上,輕輕按揉,寒煙翠嚇得低呼,「大哥!」

  「我在等妳回答,沒有讓我滿意,兄長就只好自己滿足自己了。」按揉柔軟渾圓的手,惡質的曲起一根長指,有意無意地按壓著隔著衣料逐漸挺立的那一點,寒煙翠別過一張燒燙起來的臉,羞憤欲死,不由叫道:「你無恥!」魔王子不以為然,側首在她有些發紅的耳根吐息,「難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心虛,就叫知恥,那還不如無恥來得有擔當些,親愛的小妹。」聽著他的歪理,只感覺一陣無力,實在不想多做辯駁,自己總歸還是辯不過他的。

  「嗯,小妹放棄掙扎了嗎?那兄長就不客氣囉--」作勢要扯下早已半鬆的胸衣,寒煙翠勉力坐起身想推開身上人,卻被一把抱住,一瞬間摸不著頭緒,她視線落在魔王子頸後稍長的紫紅髮絲,陷入了一陣無語,胞兄的心思到底還是無人能摸得透,似真似假的話語,她又能分辨出多少真偽呢?想去相信什麼,卻又懼怕相信的是謊言,若盲目的選擇相信謊言,又無法說服自己……

  「嚇嚇妳的,想不到小妹緊張的表情也這麼可愛。」把玩著寒煙翠披散於背脊的烏黑柔絲,語調顯得漫不經心,這首寒煙翠卻鬆了口氣,感覺到魔王子將解開的扣帶扣上,心裡倒有些不自在,「大哥你剛才說的……」魔王子衝著她眨了眨眼,邪氣一笑,「總有一天得到妳,親愛的小妹。」話畢,拉過她纖細皓腕,讓她扶趴在自己胸膛,兩唇就勢相抵,他扶著寒煙翠的後勺,唇舌相交,一吻逐漸深刻,他火熱的舌信竊取屬於她柔軟檀口的每一處甜蜜,直至她氧氣耗盡,才依依不捨地吮咬了那粉嫩的下唇作結。

  寒煙翠不住喘息,瞪著面前笑得像偷腥的貓的俊美男人,而後是他饜足的舔著唇,愉悅地道出一句應景的祝賀--

  「Merry Christmas!」





                          ……全文完。



Free Talk-2014/6/28*

  在整理的途中,有點不敢看(?)其實不曉得為啥,我好像很不敢回顧自己以前寫的甜文……是因為太有恥力嗎?總之很難以言喻啦(爆)但是看到羽西的時候,我的少女心還是不小心跳了幾下(等等)我還記得心之友以前說過,我寫的現代比原背景萌很多,當初聽到這句,其實我很傷心啊喂OAQ不過想想也是,原背景我向來很容易照著正劇呈現的效果,弄出一些慘絕人寰的產物(?)不然就是一直在淡淡哀傷。但以我自己的立場而言,我還是喜歡自己在原背景的表現啦XD當然現代我也越寫越跳脫這時期的風格,希望自己能努力掌握更多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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