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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25日

【多配】看星星在微笑.上

  ※2010年聖誕賀文,現代架空。
  ※上篇:御風、雅絕(猋歡)
    



01

  夜晚的街燈孤單地映照路面銀亮的雪花,女孩圍著淡藍色的圍巾,淡紫色的長靴靴跟親吻路面,發出幾許清脆低響,她步伐的交替愈發快速,懷抱著方形紙盒的雙臂卻是小心翼翼,不讓其受顛簸。被冰冷空息凍得發紅的雙唇緊抿,秀氣的眉宇彷彿望得見屬於另一人的含笑悠然,唇畔沒有抱怨沒有嫌棄,只有發自內心的心甘情願。

  行至一處冷清的公園,便見點點火光在園中若隱若現,她以為是發生什麼意外,思起那人總是溫柔得笑著逞強的模樣,心口不由一緊,連忙前進一探究竟,卻見央心一名圍著淡紫圍巾的男人正興致高昂的點著白蠟燭,排放成Merry Xmas的字樣,她這才鬆了口氣,望著已經成形的蠟燭,不由疑問,「大哥,我不過才去一會,你怎麼排這麼快?」

  御不凡停下動作,薄唇燦然一勾,視線落在前方人兒懷抱的紙盒上,沒有正面回答,「像我這麼聰明的人,還有什麼難得倒我呢?」聞言,玉秋風有些倔強的噘著唇,將方形紙盒擺放在公園長椅上,又走近他身邊,「那為什麼還要我買蛋糕慶祝?」御不凡眨了眨眼,忽爾笑出聲,他的小妹還真是不懂浪漫,卻又那麼可愛。

  這麼想著,他牽起她冰涼的手心煨過一絲溫暖,而後緩聲在她耳畔輕道:「可是小妹還是為大哥而去了呀。」溫熱的額心抵住她的,玉秋風一瞬僵硬,卻在御不凡望不見的角度,唇角輕輕漾開一抹微笑,沒有答話。

  兩人享受著屬於這寒冬佳節的片刻寧靜,直覺得就這樣,便能到達那人們口中遙不可及的永遠……玉秋風無法想像那是多遠,但僅要身邊有大哥在,似乎都不是那麼遠、那麼虛無而不可觸摸。

  出神之際,御不凡已拉開彼此相抵的額,溫柔地撫著她的後勺,「小妹這樣,可是會把大哥寵壞的喔。」淡色薄唇的笑意漸深,暗藍色的雙眸映著白蠟燭的燭光,似是天上星河般星光點點,玉秋風凝著他,無法移開眸光,面上的暈紅因冷寒而又紅上幾分,她勉強別開臉顏,低聲道:「……因為是大哥。」聞言,御不凡將緊握的手心轉為十指相扣,令人安心的力道與溫度,與熟悉於彼此之間的氣息,玉秋風知道,那是僅屬於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他們,所能擁有的這一霎那。

  --只要在他身邊,那樣微小的自己似乎也能變得偉大。

  「聖誕快樂,小妹。」
  「聖誕快樂,大哥。」



02

  他撥著額前淡金色的劉海,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東張西望,似是在等待什麼人,時而查看手上的禮袋是否完好,時而看望手錶的時針與分針的動向,俊挺的異國面容被冰冷的空息凍了暈紅,他仍有些稚氣的眉眼微瞇,呼出一口氣,嘆了聲,「還有十分鐘,歡歡會來吧……」

  仰望飄著雪花的夜空,他淡色的眸光最後落在散發暖色光暈的街燈,腳下的皮靴百無聊賴的踢著匯聚在街燈下雪堆,他不住想著,不應該聽大哥的話,提早一小時出來等歡歡的。

  「這就是青春!小弟加油!」街尾轉角處,一頭銀白如雪的高大男子領著兩個青年,窺視著不遠處立於街燈下的少年,輕聲地加油打氣。

  「大哥……」金髮青年瞇了一雙淡色雙眸,唇邊的微笑似乎有著為難,「五弟的事情,就交給五弟吧,他能處理好的。」站在身側沉默已久的青年,亦也頷首表示贊同,然男子只是挺直身子,向著出言相勸的金髮青年道:「三弟,為人兄長,怎能如此不負責任呢?」

  「……這似乎、是有些?」他斟酌著字句,但男子僅是拍拍他的肩頭,唇邊揚起爽朗的笑意,在寒冬中看來別是溫暖,「如果三弟也有這天,大哥一定會慷慨相助的!」聞言,淡色的眸底閃過一絲痛楚,似是回憶起什麼人,卻又很快地替上笑顏,「我明白,謝謝大哥。」就在他們談話之間,一抹粉色身影已從對街巷口快步走來,三人的注意力瞬而往音源處望去,果然望見今夜的女主角,他們五弟的女朋友兼未來的弟媳--玉傾歡。

  「歡歡!」嘯日猋喜形於色,燦色的雙眸彷彿點著星光,大有要飛奔撲抱來人之勢。然玉傾歡似乎已經預料到面前情人將會有什麼動作,原先迅速向前的步伐緩了下來,嘯日猋亦也上前,緊緊得抱住了她,「嘯日猋,你先等一下……」玉傾歡斂了一雙粉色羽睫,收攏抵著他胸膛的掌心,轉而摸往粉色大衣的口袋,嘯日猋亦好奇地望著她的動作,他看見玉傾歡掏出衣袋裡的嫩黃色紙袋,紅著一張俏臉,她解開前端的緞帶,「這個是給你的。」

  嘯日猋怔怔地望著玉傾歡溫柔地牽起自己的手,而後套上那雙毛織手套,也顧不得另一隻手還未穿套好,傾身向前吻了人兒有些冰涼的雙頰,「最喜歡歡歡了!」

  玉傾歡好半晌才意識到面頰那份不屬於自己的熱度,面色更紅,「手這麼冰,你會不會照顧自己?」雖是埋怨,卻有著更多的甜蜜,嘯日猋仍是笑得燦爛,摟過女友的肩,毫不客氣地撒嬌,「有歡歡照顧我呀!」

  「太好了……赤麟真該看看這幕!」醉飲黃龍感動的流下一行熱淚,他幾乎可以想像未來五弟與弟媳,還有可愛小姪子一家和樂融融的樣子!「那麼大哥……我們該回去了?」笑劍鈍看自家弟弟笑得開心,不由也放心許多,但他瞥見嘯日猋拿起放在地上的禮袋,一顆心不住往上提,擔憂逐漸爬上眉間,就是漠刀絕塵都注意到了。

  「怎麼了三弟,你的臉色好差?」正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的醉飲黃龍探問著,漠刀絕塵亦也沉默地遞過視線,笑劍鈍搖首表示沒什麼,但若有似無地視線遊走,還是讓二人察覺,隨著他的眸光,又回到了甜蜜的小情侶身上。只見嘯日猋不好意思的自禮袋拿出一個粉紅色的禮物盒,笑劍鈍覺得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一面希望上回教導五弟的方法能成功完成他的禮物,一面希望玉傾歡能夠接受五弟的心意。

  禮物盒在玉傾歡驚喜的眼光下拆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粉色與嫩黃的小娃娃,雖然有些許線頭收得不甚完美,卻能輕易辨識出這是依照誰與誰的外型而做成的。

  玉傾歡很開心,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這對娃娃,望著神態緊張的嘯日猋,她輕笑出聲,「謝謝你,我很喜歡。」蔥白的指輕輕戳著嫩黃娃娃的臉蛋,她偏頭,拿起來比對了一下,笑道:「很像你喔。」嘯日猋抱著禮物盒,有些羞赧無措的低喊著「歡歡」,而後拉過她的手。

  「不笑你了,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我最喜歡的歡歡!」

  三人望著如此和諧閃亮的一幕,終是鬆了口氣,醉飲黃龍瞭然的道:「五弟的家政課一直都是你幫他負責的,難得呀!哈哈!」笑劍鈍無奈一笑,心裡倒是讚了五弟的為愛耐心學習。剩下的時間便是屬於小倆口的約會了,醉飲黃龍爽快的說要回家吃火鍋,笑劍鈍想了想,便道:「那麼大哥和四弟回家等候吧,我去買食材。」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多想些什麼。

  笑劍鈍早在佳節之前,就一直在想著那出國旅行的義姊,如今又在何方?一張風景明信片,是他與她唯一的聯繫;一句我很好,是他與她僅有的關懷--他就是將思念傾洩於紙筆之上,竟可笑得不知寄往何處?僅能被動的等待她的問候與歸來。

  他踏出超市時,外頭的飄雪稍停,他提著食材,在無人的街道漫步著,忽爾覺察到衣袋裡的震動,反射性地掏出銀白色的手機,才知道是原住處的三個紅粉知己傳來的祝賀,訊息很簡單,就是一句:雅少,聖誕快樂,霜兒等你明天帶她去買蛋糕,慶祝「後聖誕節」。

  看那文字,肯定是紅牌傳來的。他想著,不住失笑。翻看著為數不多的通訊錄,最終卻還是停留在「義姊」二字的通訊欄位,猶豫著,還是決定發個短訊息祝賀,雖然她會不會看見,都是個未知數。

  輸入「聖誕快樂」這四字並不需要很多時間,但他思索著如此內容是不是太過簡略,原本不快的步伐也就停了下來。才方停下來,便見一道身影在面前走過,那人抱著一紙袋,另一手提著一袋啤酒,走路的步調輕緩,動作優雅而沉靜。

  笑劍鈍怔了幾秒,而後想起她一向不喜太過繁瑣,還是原封不動的將四隻字送出了。

  而後前方響起一陣日式風格的輕音樂。

  前方的人影先是站住了腳步,動作有些僵硬的將提著啤酒的手,向環抱著紙袋的袖口內掏,笑劍鈍這才發現那人身穿一件剪裁合身的深色和服,從烏黑的長髮,到纖細的身形,這一切都太過熟悉了。他望見那人手拿著紅黑相間的手機,看了一會又要放回袖袋,一個不穩便將拎著的啤酒掉落在地,她沒有任何驚呼,只是冷靜的回首--

  「義姊?」笑劍鈍在確認眼前人的身分的瞬間,便喚出那一年無法叫喚超過五次的稱謂。就算深埋於心的思戀多深切,喚著如此稱呼多沉重,他依然希望能夠在她身邊。而絕情書在撿起地上一罐冰冷的啤酒後,才抬首望見笑劍鈍含著微笑立於自己面前,「義弟……是你。」她還要再撿,他已先行取過,替她裝進塑膠袋裡,絕情書抿唇,沒有拒絕他一貫的體貼。許久未見,他仍然是如此,無論自己到了多麼遙遠的地方,世界的某個角落,他的牽掛與關心,始終如一。

  思著,唇角便牽起淺淺的弧度。
  有義弟在的地方,總是有股不曾體會過的溫暖。

  「義姊回來多久了?」笑劍鈍遞過袋子,望著面前女子,直覺好似回到上次見面的那時,一切都沒有改變,就是底心企盼些什麼的自己,仍在原點。絕情書接過塑膠袋,觸及他溫暖的手心而有些許怔愣,「前兩天。稍微整理了家裡。」笑劍鈍頷首表示明白,義姊少有連絡的習慣,他也不曾惱過,畢竟那存在於掛心中的等待,只求見著那人一面便已足夠。

  「讓我送妳回去好嗎。」他的問句很輕,語調溫柔卻含藏著一絲眷戀,是對於絕情書獨有的,近似於無形般地情感表露。她凝著他透著暖意的眸光,僅是笑了那麼一瞬,便答應了下來。就在兩人準備一同離開時,笑劍鈍似是想起什麼般,向她道:「抱歉,義姊,等我一下。」絕情書聳肩,看望他快步往反方向而去,以為他有什麼要事,正決定自己先行離開,他卻及時趕上了。

  「怎麼了?」她淡淡一問,心裡卻是有些摸不著頭緒,然而笑劍鈍卻仍秉著溫和的笑靨,牽起她的手,在她些許訝異的眼光下,遞出了一罐熱咖啡。「天很冷,東西交給我吧。」話中難得含著一絲不容拒絕,絕情書頷首,感受到手心的溫熱,細聲道了謝。

  兩人一路雖是沉默,但卻是那底令人心安的平靜,他望著捧著熱咖啡走在身側的絕情書,底心那微小的滿足牽勾起他的唇,笑意漸趨深刻。這段路若能一直與她並肩而行,也許他,便真的別無所求了。如此想著,眸底又是那抹苦澀,凝視她的側臉也好,聆聽她的每句話也罷,屬於她的一切,不知不覺,已是他記憶裡的每一道深刻。

  或許痛是這麼深、那麼沉,卻又是不可自拔的心甘情願。

  在他倆到達了絕情書的住處,笑劍鈍遞過替她拎拿的東西,頓了頓,猶疑著是否該話別。但在他們之間,道一句再見反而顯得多餘,他既不知道義姊何時回來、亦不知她何時離去,他將再見視為承諾,視為下一次再相見的一種期待,因此更無法說出口。凝看面前的她提著東西就往內裡走去,笑劍鈍消極的想著,就這樣吧。

  也只能這樣,不是嗎?

  「對了,義弟。」聞得那熟悉的淡嗓輕喚,他應了聲,「是?」絕情書對他的習慣性回應顯得不以為然,側首一笑,「聖誕快樂。」

  望著她那底纖細優雅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公寓幽暗迴廊中,良久,他開口。



  「……聖誕快樂,義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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