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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16日

【羽西】支撐著來自背後的存在感

  ※2010年七夕情人節文。
  ※羽人非獍與斷雁西風,現代架空。




  他提著一籃紅玫瑰走到外頭佈置的圍籬前,正才放下欲待整理,卻聽聞高根鞋親吻石面發出的細微聲響,他未抬首,修長白皙的指尖撫觸艷紅的玫瑰花瓣,薄唇輕啟淡淡道:「敝店尚未營業……」話未說完,便覺察一抹熟悉淡雅馨香撲面而來,他才側首,便見一纖纖素手朝他帶有幾絲暗綠的髮絲捻來,他定睛一瞧,蔥白指尖落有一瓣散發香氣的紅色花瓣,而後是一張直率可愛的笑臉充滿眼光,他綠睫輕搧,墨色雙眸閃過一絲訝異,「……西風?」

  一襲紫黑搭配的俏麗女人偏頭注視著他,而後蔥白纖指將花瓣收進掌心,僅伸出一指,輕輕地戳了有些呆然的面容,「羽仔?看傻了?」說罷,起身拍了拍牛仔短褲,黑色長靴踢了踢石面,咕噥了聲,「你看八公分的靴跟是不是太高?」羽人非獍站起身子,墨黑雙眸凝映眼前麗人,卻換得她噗嗤一笑,「羽仔,我第一次只要抬眼看你呢。」

  說著,嫩白的掌心在他面前揮了揮,對他沒有焦距的眼感到困惑,然羽人非獍僅是握住她亂揮的手,憂鬱的眉宇得了一絲舒緩,「妳沒去上班?」眼前人兒笑靨僵了僵,訥訥的抽回手心,粉唇為噘,小聲地道:「昨天剛處理完一個case,經理讓我放假嘛。」這話本該說的理直氣壯點,無奈面對她的青梅竹馬那張陰鬱的俊臉,氣勢都被削弱不少。

  從小二人便結伴四處玩耍,她比起他更像個男孩子,八歲那年羽人非獍父母雙雙過世,兄長提醒要她暫且別去找他玩,她便偷偷揹了背包,溜進他家陪他守喪,直到全家找翻了,羽人非獍才半夜揹著熟睡她送還給家人。隔天一早她沒哭沒鬧,卻是揹了個快要壓過她小小身子的背包,對家裡人宣布她要住在羽人非獍家裡,家人勸好久,就是兄長都已拿她沒輒。好不容易到了羽人非獍的家門口,卻被他擋在外面,「妳進來不好,快回家。」

  斷雁西風粉頰氣得圓鼓鼓的,堅持他們是患難與共的兄弟,耍賴般地坐地不走,羽人非獍站在門口與她對視,直到父親的朋友孤獨缺前來慰問,兩人皆是不動。兩雙深色的大眼睛凝映彼此,一者淡定堅決,一者固執不讓,最後耐不住性子的孤獨缺一把將羽人非獍丟出家門,落下一句:「小鬼去外面玩吧!」在地上滾成一團的羽人非獍與斷雁西風不約而同的抗議,「很痛!大叔!」而後手牽著手不顧後頭男人叫著,「老子還沒三十!」

  一路跑著,直至二人皆喘著氣息,再也跑不動似的癱在草地上,斷雁西風側首望著仍是一臉平靜的調整氣息的羽人非獍,而後將墨褐視線迎向蔚藍天空,她問,「羽仔,為什麼不讓我陪你?」覺察依舊牽握的手心莫名的更緊了些,她恍惚間聽見羽人非獍平淡如水的溫嗓輕道:「也許……是不想要妳也跟我一樣。」聞言,斷雁西風瞠圓了眸,無論話意為何,她只想抱住這個連哭泣都不會的悶葫蘆,胡亂將他的頭按向自己肩窩,她嫩嫩的童音罵了聲:「笨羽仔!」

  卻不知道為什麼,她也哭了。

  「西風?」羽人非獍揀起桌面上放著的朵朵鮮花,望著身旁人兒手握剪刀,正要修剪花枝以便包裝花束,卻遲遲不見她動刀,不由出聲叫喚。然斷雁西風甫回神應聲,便急於下刀,多餘的枝葉是剪了下來,但也染了幾滴鮮紅。她輕呼一聲,放下剪刀,望著手指開了個血口,氣惱的在心底怪自己胡亂分神,正抬首想找衛生紙止血,卻見羽人非獍一臉嚴肅的拿了OK繃與食鹽水走來,默然拉過她的手,拾起棉花棒沾水替她消毒,「在想什麼?」

  斷雁西風紅著雙頰,望著幫她處理傷口的男人,倔氣地哼了聲,不甚自在地別開臉顏,墨褐眼眸卻是就著餘光,瞅看他淡色眼睫半掩著一向沉靜無波的玄色眼眸。她說不清是什麼感覺,自小便是如此,他在她身旁,餓了病了痛了,都是由他想辦法,比起她的大哥,她對他的依賴勝過一切,「我在想……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只見羽人非獍不緊不慢地拆開OK繃,替她貼上後又似是要確認服貼般,輕輕按壓黏膠的部份,才緩聲答道:「不會。」

  「實話?」斷雁西風搧著一對鴉色長睫,偏頭望著他,神情有著顯見的訝異,看得羽人非獍不住唇角輕揚,「只是習慣了。」聞言,斷雁西風面色更紅了幾分,瞥見被他輕握在掌心的手,連忙抽了回來,頓了頓才別過臉低聲道:「謝謝你,羽仔。」羽人非獍僅是執手將她垂落頰畔的幾絲紫髮勾回耳後,語調仍如以往般清淡如水,卻隱含著幾許溫柔,「無妨,妳就別動手了,我來吧。」斷雁西風忽略了那一瞬的臉紅心跳,望著眼前人不起波瀾的神情,有些不甘地重又拿起剪刀,「還說不是嫌我麻煩。」

  羽人非獍不由在底心苦笑了一下,正想叮囑她小心些,卻聞得電話響鈴,這才意識到今天已是七夕了,心中盤算著訂單已完成大半,推測可能是前來拿貨的客人,便順手接起,卻是曾有幾面之緣的蒼之胞弟,白雪飄,「羽人大哥,現在訂花還來得及嗎?傍晚拿喔!」羽人非獍翻開几台上的冊子,確認每項訂單的時間後,才答聲,「可以,要什麼花……」

  斷雁西風已包裝完第三束花,才終於看羽人非獍掛上電話,不住好奇疑問,「是客人嗎?怎麼講得這麼久?」羽人非獍先是頷首,後又搖首,看得斷雁西風一頭霧水,然他也沒正面解答,只是拿起三束花放進擱在地面的花籃,卻聞得她的追問,「羽仔?到底怎麼了?」

  羽人非獍修長乾淨的掌在花籃正面貼上標籤,思起白雪飄說的內容,雙眸閃過一絲疑惑,才啟唇緩道:「蒼。」聞言,斷雁西風思索般地望著羽人非獍繼續整理其他花籃,又起身往外頭走去,她才像是想起什麼般道:「你說那個看起來跟你差不多悶的刑警?」只見羽人非獍抱著一把白玫瑰的手輕微顫動,對於她的敘述感到莫名無力,然斷雁西風卻是自顧自地又道:「他也要訂花?什麼花啊……」

  眸光流轉,瞥見羽人非獍抱著的白玫瑰,有些訝異地指著花道,「玫瑰花?」雖然跟蒼是沒打過照面,但聽羽人非獍簡略描述,肯定跟悶騷到出火的羽人非境不相上下,怎麼會送人玫瑰花呢?「西風,今天是七夕。」羽人非獍似是料中她心裡所想,也沒有多言,拿了花便開始準備工作。

  「七夕?啊?是情人節!」斷雁西風這才想起自己出門說要找羽人非獍時,兄長笑得特別開心的告訴她:「晚點回來,過夜不用報備。」望著羽人非獍坐下來專注整理花葉的模樣,她想起自己似乎從未與他共度這種節日,或許是因為他們是好朋友吧?如此想著,底心卻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她和羽人非獍從小一同相處到大,最是瞭解彼此,如果羽人非獍有心儀的對象,她會第一個知道才對。

  但卻不知為何,心底響起「羽仔心儀的對象」這七隻字,就會感到一陣酸意,邊是說服自己只是錯覺,邊坐在羽人非獍身後的位置,聽著店門樑柱上有著三對精緻羽翼的串珠風鈴迎風而發出清脆樂音,她往他的背首靠上,嗅到白襯衫透著淡淡檸檬草香,輕輕闔上雙眸,模糊地道:「羽仔…借我靠一下。」聞聲,羽人非獍停下手邊動作,感受到身後人出於全然信任而靠上的重量,他淡色的唇勾起抹淺弧,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似乎都能安心的睡下。

  想著,便將白、紅兩種玫瑰依照花束圓滿的形狀相間排序,一圈白一圈紅,只見一個心型逐漸而成,又將幾朵顏色互換錯蹤穿插,羽人非獍邊是修剪、邊是排序,等到一半時,已是午後了。然斷雁西風卻是睡得香甜,讓他連起身喝杯水都無法,轉而輕輕後倚,斷雁西風咕噥了聲,頭蹭著溫暖寬闊的背,嘴裡卻喃道:「羽仔……別亂動……」雖然知曉這不過是夢中囈語,但他還是輕聲答道,「知道了,西風。」握上她不自覺放在自己腰側的白皙手心,他有些懷念背她回家的小時候,若要說他是她的依賴,不如說真正感到心安的其實是他。

  因為是她,他才能支撐著如此深深信任的依賴。

  因為是西風。

  順過腦後馬尾,他側首望著店外的一片蔚藍穹空,不由想著,今晚的星星一定會很美吧。

  面顏上不減的清淺笑意,恰與倚著他背首的人兒嘴角弧度相同。





                          ……全文完。



Free Talk-2014/4/23*


  赫然發現這個系列也有些年歲了(爆)想當初是跟五柳柳萌蒼赤,不知不覺也變成系列文一樣的東西XD一直很喜歡五柳柳的蒼赤,每次看每次都很治癒啊!而我這邊的羽西也努力放閃中,雖然曾經被吐槽這系列根本是年更(毆)但是,有更總比完全坑掉來得強(不)好啦,我不自重XDDDD自己是還滿喜歡這篇羽西的感覺的,他們就是青梅竹馬,最後愛到了一起www兩人互相依賴與關心,羽仔根本新好男人!西風趕緊帶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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