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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17日

【蘭月】無可名

  ※章袤君與公孫月,永無止盡的單向情感。
  
  

01.

  「不准去,好嗎?」命令的話語,哀求的語調,他背對著那個人,努力地牽起從容的微笑,如同往日一般,雲淡風輕。
  「嗯--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對我如何。」
  哦,是嗎?他蒼白的唇角動了動,卻沒將疑問出口,緩緩握起掌心,他逼自己離開。
  「……五弟?」那個人是否回頭了,又是否看見他的背影了呢,他想著,這樣總有一天都是要結束的。
  「四姊,走了還是別再回來了,好嗎。」
  那人回答什麼,他沒聽見。
  反正,也不會是他想聽見的回答。
  畢竟他只是一個,五弟。

02.

  入喉的酒很甜,有著水果似的香氣,以及令人猝不及防的後勁。
  他的臉色蒼白著,始終沒有什麼變化,望著高腳杯中透明的液體,只是想笑。
  諷刺的笑。
  坐在他身邊的女人不少,一個比一個有錢,他數完了紙袋裡的鈔票,禮貌地退還。
  「fousmoilepaix.」語氣溫和,嗓音優美,連笑,都比酒精還要醉人。
  替他調了第三杯酒的酒保笑著問他為何不答應,他微斂長睫,不甚在意地道:「我不愛女人。」
  哦?酒保的輕呼聲傳過來,他付了酒錢,下了吧檯,「也不愛男人。」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與她一樣的人存在了。

03.

  她進入了已有三月未歸的故居,在他們五人的關係破裂,所有人各奔東西後。
  說長不短的日子,應是連鞋櫃都該染上層灰塵,可是為什麼,無論她怎麼眷戀摩娑,都是那樣潔淨如新?
  不尋常的疑惑,在開了燈之後得到了答案。
  ──她看見伏在桌案上的人,睡得很沉了,沉得連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經給他鑰匙,讓他沒地方去的時候就來找她。
  五弟。她在心裡喚了一聲,而後靜靜坐在那人身邊。
  她一直不明白,為何在認識了某個傻人之後,連她聰穎的五弟都變成了傻瓜。
  其實有些事,是不是不說比較好呢。

04.

  他醒了,又覺得自己還沒睡醒。
  濃郁的茶香縈繞鼻尖,他迷濛的視線上抬,望見了怡然安坐沙發上的人,在他扶著頭說服自己只是幻覺時,那人說話了,「解酒液在你面前,喝完去洗澡。」
  雖然想說點什麼,但當指尖觸及那冰涼的瓶身時,卻還是下意識回應,「……好。」
  在他喝完解酒液時,她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了,正在無聊地翻看早報,他靜靜起身,去房裡拿完換洗衣物後,又在客廳轉角處看了一眼,人還在。
  當他再度回到客廳時,她還在,他一面擦著髮,一面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妳為何要回來?」
  回應他的是那聲清朗的笑音,與令他啞口的疑問,「那你為何還在這?」
  為何呢。他真的比她還想要知道。
  「對妳來說,重要嗎?」他將毛巾擱在桌邊,銀髮摻著絲絲縷縷的藍,在身後一大片陽光映襯下,暈出一層黯淡的灰色,她隨意折起早報,起身走至他面前。
  「我即便說是,想必你也不再相信。如你所言,兄弟之間,哪裡能夠真正無情?」
  他看著她拾起半濕的毛巾,離他極近,力道輕柔地覆上了他的髮,像他記憶中幾乎快要遺忘的好久以前,她總是照顧她的五弟的。
  誰說四姊無情,何嘗不是因為有情,所以他才無法靠近?
  才真正的,讓別人將她帶離「這裡」。
  「四……妳是真的,喜歡那個人嗎?」
  「你說呢?」
  「……妳不需要我的看法,因為我早已有了答案。」
  他還是那個聰明乖巧的五弟,怎會不懂四姊的心情?
  彎起唇角,淡漠的笑意浮現眼底,他要她走,卻也不要她走。
  「我可是最支持四姊與四姊夫的人,就算如今不再以兄弟相稱,這點祝福還是說得上來的。」
  然而,她只是拍拍他的肩頭,就再也沒開口了。

05.

  花月紅,無可名。
  她帶走了所有花月紅,只餘他一人的無可名,哪裡還有滋味?
  他想起在五人散離之前,他與那男人的談話。
  「有時候,我最欽羨四姊的,莫過於你這樣的存在。」
  因為他對她,從來只是無可名。
  不是那男人唾手可得的月花香。
  他看著她什麼也沒帶,就從這個本該是她的居所之地離開,於是他背過身去,陽台上的蘭花,開得正好。
  凝視了好一會,才轉身回房間拿出了一只不起眼的木盒,把裡頭盛滿液體的瓷瓶摔碎在幾盆幽蘭之間,聞著淺淡的醉香,他想著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喝酒了。





                          ……全文完。



Free Talk*

  這邊註一下(毆)那句法語的意思是:「別煩我。」排列方式可能會有點不習慣XD不過這是原來在噗浪上的編排,想說這樣比較符合原來的描述形式,所以就沒有特別作更動了。我對蘭月的想法大抵沒有離開過蝶月的前提,蘭漪的感情對公孫月來說重要嗎?當然很重要。無論基於結義之情,甚至是對蘭漪的友誼與重視,都足以讓公孫月為蘭漪付出。但,為什麼一定得是蝶月前提?難道姊弟不能修成正果嗎XD

  這個問題我問過我自己,我的冷門病以及偏執,確實是做得出來讓蘭月完整合理的快樂過日子。可是我終究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除了蝶月是官配這件事實外,還有一個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我不說匹配與否、適合與否這種主觀問題,而是,蘭漪真的有勇氣去做公孫月心中的「對的人」嗎?

  蝴蝶君愛自己,也愛公孫月,公孫月愛自己,也愛蝴蝶君。我想這樣的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將我心中所想闡述的一些觀點明確化呢?我不知道,也許這樣隨心所至的蘭月,也表達出蝶月一部份的真實了吧。
  最後,雖然很囉唆XD但為何最終取了「無可名」為題,是出於蘭漪對公孫月的情感,無以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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